走到炼金工厂的终点,一间隔离开来的实验室。
小灾带头走进去,随后贾斯特也跟了进去,那名风神社的主管却没有跟进去,而是站在外面。
一道古老繁杂的炼金阵,雕刻在实验室的地面上,此时有两名工作的黑袍魔法师,正操纵着实验室内机械臂,把一具灵兽的尸体,放置到炼金阵中央。
此时见到进入实验室里的小灾和贾斯特,应当是早就得知来者两人的身份,实验室里的人并不疑惑。
"大人,这就是核心阵。"一名秃顶的老头走过来,对着小灾说道。
小灾意外地瞧了对方一眼,没有说什么。
根据眼镜男的记忆,这个秃顶老头,就是负责贤者之石核心炼成阵研究的主管。
他叫做底特律.戴尔,是一名炼金术师。
贾斯特看着那核心炼金阵,难以看见的面容上,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。
"有成品了吗?"小灾直接问道。
"大人,核心炼成阵非常复杂,稍有不慎就会造成严重后果,因此……还没有成品。"
"你这句话,好像已经说了三十七次了。"小灾看向老炼金术师,说道。
老炼金术师戴尔额头冒着冷汗,他不知道这个新任的首领,如何知道得这么详细的?但他知道此时必须解释——
"炼成贤者之石本就是禁忌之术,失败的概率非常大。如果不小心谨慎的话,稍有差池就可能造成巨大灾难……即使 是不完整的贤者之石,它爆发出来的总能量都能轻易摧毁整个风穹星系!……"
"所以,我们研究的时候只能小心到极致,才能预防那种可能的出现。"
"如果你这样研究下去,是不是到死都没有进展?"小灾平静地说道。
"不,"戴尔连忙摇头,他说道:"事实上我们的核心法阵已经完成了绝大部分,只有某些细节需要调整,而且我们已经得出了,血炼贤者之石这个公式是正确成立的,关键性结论!"
他说的话很绕,但是小灾和贾斯特都听懂了。
"结论?有证据吗?"一旁的贾斯特突然问道。
戴尔看了一眼贾斯特,回答道:"暂时还没法给出证据,不过在古老炼金书上,不止一处记载了关于人体炼成的记录。"
"那些都是伪物,据我所知,根本就没人曾经真正地,通过人工炼成贤者之石。"贾斯特不依不饶地说道。
戴尔尴尬地住嘴,他即使争辩也没用,这就是事实。
小灾看向贾斯特,说道:"如果不通过这种方法,你有什么好的计划吗?"
"没有,用普通的方法获得贤者之石,根本行不通。"贾斯特说道。
"不过,我有两个想法。"
小灾看着他,等着他继续说下去。
"第一,是持续这个实验。"
闻言,戴尔的脸色有些缓和,毕竟炼金术是他的立身之源,如果被人否定,那么前者的立场将会十分尴尬。
"你觉得它能成功吗?"小灾转头,看着地上的古老法阵。
"有值得常识的价值,毕竟连我,都不能识别出这个阵法。"贾斯特慢慢地说道。
"第二个呢?"小灾问。
贾斯特看着一旁的戴尔,戴尔先是一愣,随后领悟到对方的意思,退走到一边去。
小灾看着戴尔离开,回过头,看了看贾斯特。
"现在可以说了吧?"
"第二种方法就是你。"
"我?"小灾歪着头,不明白眼前人类所指。
"是的,"贾斯特说道:"你已经成为了准贤者,而且本身是能不断吸收魔力 的魔法灾源。"
"如果你能持续吸收魔力,一步步变强,然后突破一个临界点的话……说不定就能够成为贤者了。"
"……"
"如果是那样的话,我还需要和你合作什么?"小灾盯着贾斯特,问道。
"人类的魔法师,可是很喜欢利用魔法灾源增长魔力的哦,即使是贤者也不例外。"
"所以?"
"所以我可以保障你的安全,在你成长为贤者之前。"
——
…………
……
"如果想活命的话,就为我提供这个血液,我需要很多。"喵小雪突然开口,显然是对着独角兽说的。
独角兽不可思议地盯着对方,发出圣光共鸣——"你做梦邪魔,我不会屈服于你的!你要么干脆杀掉我!"
"你真的不怕死吗?"喵小雪淡淡地说道。
说着,她举起手,缓缓伸向独角兽的独角——独角兽动弹不得,又不愿意屈服,只能看着那只手靠近……
——
"等、等一下!……"
喵小雪停住,她没有回头。
出声的师婴见状,大着胆子跑到喵小雪和独角兽中间,鼓起勇气说道:"我觉得你们两个不需要这样争、争斗!"
喵小雪保持伸手的姿势不动,面无表情。
"人类……"独角兽为师婴的行为感到吃惊,它说道:"你也许不知道,这个拥有人类外表的家伙,其实内里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恶魔!"
"我看不出来!但是我能感觉到,小银不是真心想杀你,而且她之前很听话!"师婴大声地反驳独角兽的话,她说道:"我不知道她之前有多坏,但是目前的情况下,你也不必一心寻死啊?"
独角兽眼睛闪了闪,说道:"我不能和邪魔交易,那样会助长魔焰。"
"但是你死了的话,就什么都完了啊!如果你活着,还能、还能阻止一下!死了就什么事都做不了了。"
"而且,小银为什么要你的血液,你想过没?"师婴此刻的想法出奇的清晰,就好像有神明在她背后帮助她一样——她只是,不想在看到一名美丽的少女,再做一些"焚琴煮鹤"、残忍吓人的事情了。
喵小雪没有动作,不如说,她倒是乐见事情如此发展。
"邪魔,你要我的血做什么?"也许是被师婴说动了,独角兽竟然这样问道。
"复活一个人。"喵小雪淡淡地说道。
"……我的血不能完整复活一个人。"独角兽沉默了一下,说道。
"那你就去死吧。"喵小雪说着,作势要继续去抓独角兽的角。
"等一下小银!……"师婴阻拦道。
喵小雪转过头,非常配合地问道:"为什么?"
"不能完整复活的意思,是不是血液的分量不足够?"师婴满怀"希望"地转头,看着独角兽问。
"不是,人是无法被完整复活的,这是真理。"独角兽诚实的话,让师婴一阵沮丧,不过她很快又"重整旗鼓"。
"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小银一定要杀死你啊,是吧小银……"师婴转过头,不确定地勉强笑着。
"我为什么要放过它?"喵小雪反问道。
"求你了小银……"师婴只能动用感情牌,因为她觉得这能奏效。
从心底上,师婴并不相信独角兽所说的——小银是恶魔什么的,他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矛盾,而且小银还一直"手下留情"……
喵小雪看着师婴,突然闭上了眼。
她转过身,走到依然趴在地上装死的,血族少女的身边,俯身抓起了对方的长头发,然后生生以一种粗暴的方式,把血族少女从地上"拽起来"。
安娜感受到头发的拉扯和侮辱,却不敢多说什么!
曾经那么高傲的一朵血族高岭之花,如今却只能苦苦忍着这疼痛和耻辱。
"最近的血族领地在哪?带我去。"喵小雪拽着安娜的头发,淡淡地瞧着她,说道。
"好……好,可、可以先把我放开吗?……"安娜谨慎地说道。
喵小雪一松手,安娜无力地在此跌倒在地,落叶和泥土糊了她一脸。
至少,现在是活下来了,力量也在缓缓恢复。
但是安娜的内心,却被狠狠地践踏,像是被针扎着一样难受。
今天,是她的倒霉日。
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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